诗文库 正文
寒夜石壁庵联句 清 · 杭世骏
五言排律 押蒸韵 出处:道古堂诗集卷十三
为爱焦山好,清冬况得朋(马曰琯嶰谷。)。
来因海月满,宿忆翠微曾(厉鹗樊榭。)。
梵室邻峰势,经楼避石棱(方士𢈻西畴。)。
閒携尘外拂,吟借佛前灯(马曰璐半查。)。
风劲飘金磬,天高淡玉绳(世骏。)。
松涛时警鹤,芋火漫随僧(陈章竹町。)。
梅气喷芬馥,江声听渤漰(闵华玉井。)。
静参禅一味,冷泥酒三升(陆钟辉南圻。)。
梦拟灵祠乞,铭从古鼎徵(楼锜于湘。)。
带围思楚玉,绣像展吴绫(寺有杨文襄公玉带,已为僧付质库,宋绣佛尚存。嶰谷。)。
旧事添图谍,奇怀入寝兴(樊榭。)。
鼍更莲漏续,龙藏竹锥誊(西畴。)。
篆印销婆律,床敷煖毾㲪(半查。)。
空谈对刘协,名理叩张凭(世骏。)。
覆局棋收雹,停毫砚结冰(竹町。)。
森森寒气冽,皛皛夜光澄(玉井。)。
兴剧浑无寐,神凄恐不胜(南圻。)。
明朝放归棹,游思尚飞腾(于湘。)。
焦山观先退庵公所赎杨文襄公玉带哲维有诗见及次和 清末至民国 · 梁鸿志
押尤韵
车行雨益零,我来自升州。
扑面得三山,屹立真吾俦。
孝然所栖岩,环以长江流。
单椒不能沈,我往从之浮。
言寻佳处庵,石好竹亦稠。
江声不违人,雨止山更幽。
仪徵远莫追,番禺逝难求(谓阮文达及梁节庵。)。
章服被焦生,吾为隐者羞。
剑南有旧题,石罅生琳璆。
怜渠南渡人,字拟华阳遒。
胡烽仍涨天,战舰殊未修。
吾侪早哀郢,终拟从潜虬(剑南题名有「烽火未息,望风樯战舰在烟霭间,慨然尽醉」语,盖南宋孝宗二年也。)。
山僧知客悲,胜事勤见搜。
玉带今告存,图失吾所忧。
惟馀题箧书,笔力回万牛(先退庵公官苏藩时,尝赎杨文襄公玉带,还之焦山,并作焦山还带图卷,徵同人歌咏,付寺中诗僧借庵守之,今带存而图失,惟带箧有公题字而已。)。
君诗誉嘉树,我意伤藏舟。
终当求故图,永镇沧浪洲。
叶誉虎将以焦山诗僧借庵藏石画卷还定慧寺属余作诗(光绪十九年癸巳,江建霞京卿曾购此卷还焦山,今又佚出矣。) 清末至民国 · 梁鸿志
押霰韵
节庵继阮规书藏(谓仪徵相国及梁节庵廉访。),遐庵踵江(建霞京卿。)收石卷。
焦岩檀越两番禺,以卷还山我亲见。
借庵昔以禅喻诗,我读其诗类冰霰。
谁知好诗兼爱石,远与米颠同所恋。
遐庵劬书邃禅理,见画何殊窥石面。
画存遑问石有无,一切世间均露电。
还石山房我未至,还卷终须閟禅院。
好凭画本待真龙,匹似新巢归旧燕。
吾祖曾还石淙带,手付借庵同纪甗(道光九年己丑,先退庵公官江苏时,赎明丹徒杨文襄公玉带,仍还焦山,付诗僧借庵守之。程序伯为绘焦山还带图,自为之记。)。
祗今过客恣传观,谁识杨梁并邦彦。
君今还卷世更衰,伧父横行文字贱。
诗僧掌故待支撑,期与鹤铭同不变。
对蜀父老问 初唐 · 卢照邻
出处:全唐文卷一百六十七 创作地点:四川省成都市
龙集荒落。律纪蕤宾。余自丰镐归于五津。从王事也。丁丑。届于升仙桥上送客亭。即相如所谓不乘高车驷马不出汝下者也。遇蜀父老皤然庞眉华发者休于斯。谓余曰。子非衣冕之族欤。文章之徒欤。饰仁义以干时乎。怀诗书以邀名乎。吾闻诸夫子曰。邦有道。贫且贱焉。耻也。当今万方日照。九有风靡。主上垂衣裳正南面而已矣。庸非有道乎。而子爵不登上造。位不至中涓。藜羹不厌。裋褐不全。庸非贫贱乎。吾视子形容憔悴。颜色疲怠。心若涉六经。眼若营四海。何其无耻也。何其不一干圣主。效智出奇。何栖栖默默。自苦若斯。吾闻克为卿。失则烹。何故区区冘冘。无所成名。余笑而应之曰。井鱼不可以语于海者。拘于墟也。夏虫不可以语于冰者。笃于时也。盖闻智者不背时而徼幸。明者不违道以干非。是以圣贤驰骛。莫救三家之辙。匹夫高抗。不屈万乘之威。道在则箪瓢匪陋。义存则圭组斯违。或立谈以邀鼎食。或白首而甘布衣。或委辂而事属论都之会。或射钩以相遇匡霸之机。亦有朝为伊周。暮为桀蹠。当其时也。袭珩佩之锵锵。失其时也。委沟渠而喀喀。故使龙邱先生羞闻拥彗。雁门太守不知缝掖。孟轲偃蹇。为王者师。范睢匍匐。为诸侯客。富贵者君子之馀事。仁义者贤达之常迹。来不可违。类鸿雁之随阳。去不可留。同白驹之过隙。行苏张之辩于娲燧之年则迂矣。用彭韩之术于尧舜之朝则舛矣。守夷齐之节于汤武之时则孤矣。抱申商之法于成康之日则愚矣。彼一时也。此一时也。易时而处。失其所矣。大唐之有天下也。出入三代。五十馀载。月竁来庭。风邱款塞。华旌已偃。羽檄已平。虽有廉白之将。孙吴之兵。百胜无遗策。千里不留行。无所用也。社首既禅。介邱既封。创明堂。立辟雍。虽有阙里之圣。淹中之儒。叔孙通之蕝。公玉带之图。将焉设也。咸英并作。韶武毕用。奏之方泽而地祇登。升之圆丘而天神降。虽有伶伦伯夔。延陵子期。操雅曲则风云动。激悽音则草木悲。又何施也。画衣莫犯。囹圄不修。虽有咎繇仲甫之器。释之定国之俦。金科在握。丹笔如流。非急务也。人归东户。家沐南薰。山泽无蹊隧。鸡犬不相闻。虽有文翁黄霸之述职。子游子贱之弦歌。政成礼让。俗被雍和。固无取也。干戈已戢。礼乐已兴。刑罚已措。梁父已升。公卿常伯。庶政其凝。虽有鸿才大略。丽句丰词。发言盈乎百代。濡翰周乎四时。略无益于今日。而适足以怫之。是故天子恭己。偫臣演成。攘袂而陵稷契。抚掌而笑阿衡。无为而万物皆遂。不言而品汇咸亨。莫不称赞鸿烈。揄扬颂声。言殊者招累。行危者相倾。效智者辍谈于草泽。出奇者裹足于山楹。许由去而尧臣不少。善卷逃而舜德不轻。夫周冕虽华。猿猴不之好也。夏屋虽崇。骐骥不之处也。载鼷以车马。不如放之于薮穴也。乐鴳以钟鼓。不如栖之以深林也。此数物者。岂恶荣而好辱哉。盖不失其天真也。若余者。十五而志于学。四十而无闻焉。咏羲农之化。玩姬孔之篇。周游几万里。驰骋数十年。时复陵霞泛月。搦札弹弦。随时上下。与俗推迁。门有张公之雾。突无墨子之烟。虽吾道之穷矣。夫何妨乎浩然。今将授子以中和之乐。申子以封禅之篇。终眇惭乎指地。窃所慕乎谈天。于是蜀父老再拜而谢曰。鄙夫瞽陋。长自愚惑。习俗遐陬。不游上国。闻王人之休旨。听皇猷之允塞。亦犹献雉而遇司南。御龙而光有北。请终馀论。永告邛僰。
汉明堂遗址 清 · 弘历
五言律诗 押虞韵 出处:御制诗二集卷三
制自周人创,名传汉帝都。
尊卑因以序,玉帛此来趋。
遗址规犹壮,崇台草半芜。
徒闻公玉带,道左献新图。
御书赐翰林院跋记 南宋 · 吴泳
出处:全宋文卷七二五二、《鹤林集》卷三八
臣窃闻倬彼昊天,日月星辰丽焉,尧之文也;域彼四海,江河淮汉别焉,禹之画也。叙圣文神翰,而不以经天纬地言之,何足以形容其大哉?恭惟国朝以火德绍天统,以奎躔开人文,列圣承休,尤重词翰。金门夜赐之札,玉堂飞白之篆,上昭三光,下饰万物。自淳化以来,直翰林者,莫不誇言盛事,以至今日。皇帝陛下包罗五经之郛,游衍六艺之圃,虽朝听昼问,日决万几,而清閒之燕,未尝顷刻弗亲笔研。故一言之出,四方式以为典;一字之传,万世宝之为训。臣曩者待罪禁从,职掌文墨,两闻帝制,五被宣锁,因得以末学謏闻管窥制作之盛。旧有一御札、二御批、三御笔,臣既以其副留于院中,正本袭藏,罔敢失坠。每读罪己之札,丁宁恳至,《汤诰》、《泰誓》无此文章。而臣所上《明堂疏》,随奏画可,与汉武帝受公玉带《汶上图》,采魏相《月令说》,不啻霄壤。若夫命一相之麻,既予告而复召;除四节度制,问当夕而后宣。藐焉微臣,当此隆遇,皆前此所未有也。臣自去国,今更四秋,顾瞻玉堂,真在天上。属所领郡城有楼榜曰拱北,臣以北之义未安,遂易之曰拱极。模勒宝奎,共奉其上。不惟侈儒生被遇之荣,抑所以示臣子尊君之义也。谨拜手稽首,书于下方。
敬天图箴 南宋 · 程公许
出处:全宋文卷七三四○、《沧洲尘缶编》卷一四
臣公许恭睹陛下尊御宸极,十有六载,究心图治,食息靡遑。退御缉熙,尚以燕閒摘六经之训有关于省躬修行、弭灾兆祥者,亲御翰墨,纂为十有二图,系以圣制序跋,揭诸殿幄,仍命秘馆摹刻坚珉。会季秋吉辛,肇禋重屋。先期蔬食,备整斋庄。款谒道祖,入太室祼,阴云阁雨,绥我思成,玉辂戒严,羽卫森列,晴曦穿漏,涂潦以乾。逮中夕,皇帝入自昆崙,素壁流空,珠纬交粲,天颜肃穆,不懈益虔,端冕危立,以须拜贶。辟公左右,乐舞和怿。望燎而退,班贺紫宸。移仗御楼,肆大宥于天下。嘉气布濩,欢声翕合。较以岁丙申雷雨之异,兹为庆成无疑矣。呜呼!敬与肆一念之分,而影响之不爽若是,天远人乎哉!臣以卑鄙,供职于著庭郎省,被过误之宠,复使分直掖垣,奎壁之光焜耀凡目,而跪奉祝册,又得睹礼容之盛。职在议论文墨,责难陈善,不当以菲拙废。用采虞人之遗意,拜手稽首,裁成《敬天图箴》一篇,昧死献之阙下。寸忠毣毣,望陛下以天戒之不可忽,天庥之不可玩,昼思夕惕,致知力行,拯天步之艰,用祈天永命。臣公许不胜拳拳,伏惟睿慈俯赐采择。箴曰:
莫高者天,苍苍其色。孰主张是,以生以殖?名之曰帝,统御三极。帝何言哉,畴得而测。何视听自我民,而降灾祥?在德王受天命,作民父母。民之戚休,即上帝喜怒。无曰不可俄而度,临观有赫;无曰不可阶而升,不显亦临。在昔帝王,允蹈斯理。无一步而非灵承,无一念而非顾諟。惟时惟几,相儆于有虞之朝;夙夜毖祀,申戒于成周之世。于穆我后,亦惟鉴兹。念天命之难谌,永言保之。垂拱御朝,缉熙清燕。一十二图,经训之钩纂;百千万言,心画之精赡。以内省致其粹精,以力行体其刚健。严恭奚待于圭币之执?馨香岂专于黍稷之荐。呜呼!惟命之申,以德克配。惟德之配,匪学则怠。载籍所传,成宪斯在。自后世之道学不明,而先王之心法斯晦。祠官秘祝之除,五畤路车之增,孝文非不知秉心之祗肃,夫何神气集为五彩,玉杯刻曰延寿,乃误以谲诈为可凭;美气浮云阳之坛,白云出肃然之封,世宗非不知备物以尊崇,夫何宝鼎神策之授,白玉镂牒之秘,乃妄意于神人之通?斯皆悖经籍之训,惟异学之宗。苟祭祀之黩,奚祉福之蒙?我祖宗则不然,酌情文而益损。圆丘之柴燎,有取乎《郊特牲》;九筵之禋享,匪殢于公玉带。翼翼一忱,洋洋如在。曾孙笃之,十有六期,被衮冕以见上帝,五宗祀而一郊祠。往在丙申,祼太室而景气明霁,胡烈风雷雨大警于登歌合享之际?乃今岁秋,谒清宫而雾雨慄惨,胡璧月珠星辉映于坛陛陟降之宵?得非遇晴而喜,喜则肆而敬心弛,敬心一弛,帝动威而警之以抑畏;因雨而惧,惧则戒而圣心悟,圣心一悟,帝鉴观而赉之以眷顾?故曰:「惟上帝不常,作善降之百祥,作不善降之百殃」。又曰:「天之所助者顺,人之所助者信。位乎两间,奈何不敬」!勿谓日月薄蚀、星曜错行为躔度交会之常,德政失则谪见三光。勿谓旱乾水溢,阳愆阴伏,虽盛世所不免,德政失则兆为灾变。勿谓已往之咎證可置而勿问,谴告所加,曷尝虚其应?勿谓晴景之协祷可卜于眷祐,怠忽一萌,或移为眚咎。相古之人,乐不忘忧,已治若未治,虽休弗敢休。其在于今,可弗深戒?外焉强敌之凭陵,内则百度之蛊坏。涉大水罔知津涯,寝积薪厝火其下。则宜念辛螫之徵,可不闻善言而拜?钦哉!莫见乎隐,瞻威咫尺;莫显乎微,举足千里。无徇其名而汩其真,无缛于文而薄于诚。蠖濩蜎蜎,必如我将我享之不敢愆;向晦入息,必如在庙在宫之不敢斁。天命不已,谨终如始。天命不易,罔俾失坠。位曰天位,保之以祗畏;禄曰天禄,守之以谦牧。天官不可任非才以瘝厥职,天爵不可牵私恩而厚亲昵。天民所当矜,毋若楚茨之伤吾仁;天伦所当睦,盍念角弓之亲九族。礼曰天秩,其谨察于内庭崇卑之式;罪则天讨,其无忘于淮蜀虔刘之暴。敢言之气伸,犹埃氛不能滓天德之清明;蠹财之阱窒,犹妖眚不能疠天产之民物。国势之弱可强,当若威弧之射天狼;国威之偾可植,当如列星之拱天极。于戏,敬天有啬,应天以实。一念感移,桴鼓其疾。胡不观申公之说,顾力行何如;荀卿之言,真积力久则入。敬则日强,学则日益。方寸湛然,与天为一,天心克享,天变乃息。天步斯宁,天休其格,于万斯年,子孙千亿。小臣司文,伸纸濡笔,敢告丞弼,所其无逸。
明堂路寝议 北宋 · 宋祁
出处:全宋文卷四九二、《宋景文集》卷四二、《历代名臣奏议》卷一八、《永乐大典》卷七二一三 创作地点:河南省开封市
凡明堂路寝,其名虽异,其制一也。昔神农氏祀于明堂,有其盖而无四方。至黄帝谓明堂为合宫,唐、虞谓明堂为五府,夏后氏谓明堂为世室,商人谓路寝为重屋,周人谓五府为明堂。黄帝合宫,义犹唐、虞五府。府,聚也,言五帝之神,聚祭乎此。夏后氏名世室者,取世世不毁也。商人名重屋者,商于虞、夏稍文,加以重檐四阿之制,故取名焉。周人为明堂者,以其明政教之法常于此堂也。天子布十二月政令,每月就其时之堂而听朔焉。若闰月,则阖门左扉而施其政,故于文,王在门为闰,又曰,在国之阳,居离之地,有明义焉,故谓之明堂。夏之世室,深盖八丈四尺,广十丈五尺,《匠人》职所谓「广四脩一」也,基高一尺。夏氏堂上五室,以法五行。木室处东北,火室处东南,金室处西南,水室处西北,每室深丈八尺,广二丈一尺;土室处中,深二丈四尺,广二丈八尺。然五室居堂之上,深六丈,广七丈,又《匠人》职所谓堂上「五室三四步,四三尺」也。有九阶,三面二阶,南面三阶,法阳数也。五室有四户八窗。户法四时,窗法八节。一堂者,法地载五行云。商人曰重屋者,正寝也,正寝则路寝也。其制,堂深五丈六尺,广七丈二尺。堂上亦为五室,室方一丈六尺,基高三尺。重屋四阿。四阿者,霤也。周人明堂,如寝庙法。九尺为筵,东西九筵,南北七筵,基高一筵。上亦五室,室深广二筵。或曰,宫盖方三百步,在近郊三十里。或曰,七里之郊。郑康成曰:「此三者,或举宗庙,或举正寝,或举明堂,互言之,明其同制也」。汉马宫曰「夏后世室,室显于堂,故命以室。商人重屋,屋显于堂,故命以屋。周人明堂,大于夏室,故命以堂。夏氏益其堂之广百四十四尺,周人明堂以为两序间,大夏氏七十二尺」云。汉武帝始以公玉带所上黄帝时《明堂图》作之汶上,其图中一殿,四面无壁,以茅盖。通水,水环室垣,为复道。上有楼,从西南入,名曰昆崙。帝始祠太一五帝于上坐。至后汉光武帝,又营明堂,上圆下方,八窗四闼,九室十二坐。室四户,凡三十六;八牖,凡七十二。沿周制也。晋议营明堂,裴頠曰:「尊祖配天,其义明著;庙宇之制,礼据未分。宜可直为一殿,以崇严父之祀。其馀杂碎,一皆除之」。由是宋齐以后,咸率兹礼。故宋作明堂,止为大殿十二楹,无古户牖,但文饰雕画而已。梁仍宋制,以中六楹安六天帝,坐悉南向,五人帝位阼阶上。堂后为小殿五楹,为五佐室焉。唐明皇帝始以东都乾元殿为明堂,参用周法。开元二十年,以行享祖。臣按,明堂,天子布政之所。因得祀上帝者,盖以地非亵近,可以交飨人神欤!至三代弥文,故制为户牖,有所法象,所以尊大而神明之也。要之在讲礼事神,布扬法度而已。后之王者,所以班大政,朝群臣,何尝无其所哉!其谓之宣室,谓之太极,皆明堂比也,沿革称谓,有不同耳。而诸儒限局闻见,抱残册,争空言,据己是之槩见,抗必信之实论。以为一事一物不如古制,则为非礼。推尊上古,殆不可及。然殊不知圣人便世制宜,兴至治,安天下,通灵心,虽无明堂,犹无损于有道,嫌于行礼者也。今之大庆,则古之路寝,即明堂也。以之奉天,以之布政,何不可耶?国朝以来,非朝会斋宿,未尝临御,故其栋宇闳邃,廷堂华敞,与燕寝自不相连,固非常幸亵近者也。今有请即为明堂,于礼便甚。
挽张之洞联 清 · 樊璘
对联 出处:张文襄公荣哀录
简在慈怀,赖太上金瓯永覆;
口占遗表,视晋公玉带何如。
汉明堂遗址 清 · 弘历
七言绝句 押虞韵 出处:御制诗三集卷九十六
废迹遗踪辨有无,谁云公玉带曾图。
设非麟趾关雎意,便建明堂费亦徒。
同谭长益周广庵玉叔兄游焦山暮宿海云堂四首 其三 清 · 宋荦
五言律诗 押词韵第四部 出处:西陂类稿卷二
竹响参差发,松阴远近舒。
长歌传涧壑,归路俯空虚。
梵放云堂静,樽开海峤孤。
坐閒饶古迹,风调辨才殊(寺有周宣王鼎宋真宗明仁宗敕杨文襄公玉带寺僧古樵能诗)。
明堂论 南宋 · 王炎
出处:全宋文卷六一一○
郊以事天,庙以事祖祢,三代之达礼也。明堂以享帝则非郊,以享亲则非庙,夏商所未有也,而周始为之。故夫子曰:「昔者周公郊祀后稷以配天,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」。武王之伐商而归也,祀明堂以教民知孝,其礼行于朝觐、耕籍、养老之先。而严父配天之义,夫子不属之武王而属之周公者,盖明堂之礼武王主其祀而行之,其制度则周公明其义而为之也。夫义者礼之质也,故礼虽先王未之有,而可以义起。周公达于义者也,其在《周颂·思文》,后稷配天之乐章也。《我将》,祀文王于明堂之乐章也。后稷始封之君而以配天于郊,故曰后稷生于姜嫄。文武之功起于后稷,故推以配天,尊祖也。万物本乎天,人本乎祖,尊祖以明有本,此百世所不变者也。而周之王业实成于文王。夫《易》始于《乾坤》以定君臣之分,则北面事商者文王之心,文王非有意于王天下也。虽然,《诗》之《国风》始于《关雎》,《小雅》始于《鹿鸣》,《大雅》始于《文王》,《颂》始于《清庙》,皆文王之诗也。《关雎》有王者之化,《鹿鸣》有王者之政,《大雅》始于文王则受命作周矣,《颂》始于《清庙》则盛德有百世之祀矣。武王之伐商也,誓于孟津,誓于牧野。其伐商而归也,告于群后,无不以文王为言,则王业成于武王,而所以成之者文王也。配天于郊则不可以二太祖之尊,烝尝于庙则不足以明文王之德,是故宗祀明堂以配上帝。此义之所当然、礼之所从起,而非厚于其祢也。知此则周公制礼之义明矣,而所可疑者明堂之制度也,《考工记》固尝言之矣。夏有世室,宗庙之制也。殷有重屋,路寝之制也。而周有明堂,其制一堂而五室。郑康成曰:或举宗庙,或举路寝,或举明堂,互言之以明其同制。康成之言固不足證,而《考工》所记亦未可尽信也。其未可尽信者何也?若有堂室而无坛墠,则严父配天当在宫室之中矣。先王之礼,非特禋祀上帝于郊丘也,祀日月星辰,祀四郊,祀方,望山川,皆坛而不屋。汉文帝作庙以祀五帝于渭阳,夫五帝五人帝也,祀之于庙,人且议其非礼,况祀天帝之尊,乃即宫室行事,而谓周公为之乎?故曰《考工》所记未可以尽信也。夫《考工记》,先秦古书也,且难以尽信,则诸家之异说纷纷,从可知矣,是故莫若求之于经。夫传记有之,经无之,不得已而从传记可也;传记有之,经亦有之,舍传记而从经可也,舍经而从传记,可乎哉?此理至易晓也。二《礼》,周公之经也,《周官·司仪》将合诸侯则为坛三成,宫旁一门,此明堂之说也,然略而未详。《仪礼》所载则详矣,诸侯觐于天子,为宫四门,为坛其深二尺,加方明于其上而设六玉焉。上圭下璧,祀帝也。圭璋琥璜,祀四方也。于是拜日、礼月、祭天、燔柴,此则明堂之坛而祀神以为盟也。既盟,王设几即席,诸侯之驾不入王门,奠圭缫上,此则明堂之宫,而明诸侯以为朝会也。其盟会诏于明神,是故谓之明堂。郑康成曰:「王巡守至于方岳,诸侯来会,亦为此宫以见之」。康成以知方岳之为此宫,而不知此宫之为明堂。是说也,吾于《孟子》有證焉。齐,国于泰山之下者也,宣王之时明堂尚存。赵岐曰:「泰山下明堂,本周天子东巡守朝诸侯之处也」。是说也,吾于班史有證焉。汉武帝之东封也,泰山东北阯有古时明堂处,则宫坛不存,而其阯犹在也。虽然,郑康成、赵台卿知时会殷同之有明堂,而未能明夫所以朝诸侯祀五帝之义也。周公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,盖即其坛而祀之;辅成王负扆以朝诸侯,盖即其宫而朝之。由此言之,明堂制度与其礼典,晓然如指诸掌,可以决千载之疑议,摈诸家之异说矣。夫诸家之说不一,皆臆度而意之也。是故或失之诞,或失之谲,或失之陋,或失之侈,或失之杂,皆非所以论周公之典礼也。吕不韦之《月令》:「南有明堂,左右有个,与月迁徙,以视朝而布政」,此失之诞者也。大戴之《记》则曰「上圆下方,九室,每室四户八牖」;桓谭《新论》又从而广之,以为有四闼以法四时,十二坐以法十二月,此失之侈者也。蔡邕所论又以太庙、灵台、辟雍合为一区,此失之杂者也。《晏子春秋》所传茅茨蒿柱,则陋而不中礼;公玉带所图复道曾楼,则诡而不经。折之以二《礼》,其说盖不攻而自破也。大抵圣人制礼必有大经,而寓于度数则有节文。大经本也,议礼者之所当重;节文末也,议礼者之所当轻。明堂之礼,下则以朝诸侯,上则以事上帝,大经存焉。若夫坛墠之有崇卑,堂室之有广狭,区区节文之末,酌其宜而为之,虽或异于古人,何病焉?自汉以来,儒者之议明堂至今不决,而考《礼经》残阙之文,断以臆见则备矣。虽然,汉儒所传,不敢尽诬以为非,亦不可尽信以为是,故详其义于《礼经》而折衷焉,所以不避其僭也(《双溪集》卷四。又见《新安文献志》卷二八。)。
意:各本同,疑误。
泰安令毛澄蜀中名翰林也余在都门尝相往还今过所治以诗示之 清末民国初 · 易顺鼎
七言律诗 押豪韵 出处:琴志楼诗集卷十
故人文学比王褒,一出承明祀奉高。
黄帝画图公玉带,素王书谶卯金刀。
我经忧患空皮骨,君向云霄惜羽毛。
已视闾阎作儿女,岂徒奴仆命风骚。
何太常悌邀步南郊睹圜丘享殿斋宫诸制恭述 明末清初 · 黄景昉
五言排律 押虞韵 出处:御选明诗卷九十四
皇矣穹窿广,君哉制作殊。
改弦歆世庙,分祀别留都。
日练金支秀,春回华盖趋。
竹官灵放怫,羽客韵虚无。
茧栗三牺用,瓜华百末敷。
篆烟飏郁鬯,罳影入珊瑚。
富妪坛仍峻,高皇座稍隅。
殿询公玉带,庭接鬼庾区。
忆昔陪清跸,于兹享大雩。
鸟衔斋馔素,沙点布袍乌。
重许窥阊阖,须知辨濮泸。
帝真云汉主,天转斗牛枢。
禁地人雍肃,祠官汝敏肤。
秩从夷典礼,伦始契司徒。
谁献河东赋,空吹冀北竽。
戚干容肄雅,卿景合赓虞。
李子权望仙楼记 南宋 · 曾丰
出处:全宋文卷六二八九
崒嵂邑之西十里而觭者曰阳山,吴之仙葛翁玄栖焉。东南百里而觭曰华盖山,晋之仙王君褒、郭君妙栖焉。郭居千室,不翅无一,尚二山者,岂郭与市习久则溺之,见市不见山欤?名家子李时中字子权,北士也,风姿嫖姚,襟韵倜傥。少壮时,勉世其家,小迂所学,应大比诏,累不耦,浩然退养,卜筑吾邑。张斋置几,教子却著书,著书却哦诗,飘飘然御风骑气之兴莫制也。于是竖楼焉以资高蹈,县扁焉以识遐求,曰「望仙」。嘉泰三年三月,揖余徙倚其上,指示四山,大抵皆仙迹所栖,其殊断则葛翁、王、郭君也。玩已坐焉,顾余问:「人从山为仙,乐山,时中志也,迹未得税阛阓去,奈何?有幸二山不作远,仙人又好楼居,从仙所好,寓我所望,可否」?余惟汉武帝从公孙卿请,立井干楼,虚设无验;黄帝昆仑楼,堇有公玉带之图在,妄传无稽,可疑也。从仙所好,寓我所望,胡为虖可!又惟吴主坐危楼,待葛翁,卒闻好音,则虚者实,妄者真,疑者信矣,胡为乎不可哉!井干视昆仑隆杀莫考。望仙视井干,其高杀十九,井干徒然矣,望仙其免悠悠耶?揆之俚见,阳视华盖,其高杀十五,与其兼望华盖,不若独望阳之易为目。楼之距阳,视距华盖,其远杀十九,与其并致王、郭君,不若独致葛翁之易为足。翁至止,试问翁曩至孙氏楼,意不能成孙氏道,慈至吾楼,或者徒以施于孙氏者施于吾,则吾父子诵仙人后也。吾子为时出,射策决科,致身馆阁,则谓之蓬瀛仙。吾于道退,槁项黄馘,则谓之金仙。凡有立,等不死,奚以翁为?翁其自便(《缘督集》卷二二,清抄本。)。
「项」下原有「万」字,当是衍文,据文意删。
至灵峰洞腰舆不能行乃拄杖步上暗数石坡得三百七十有七 清 · 袁枚
出处:小仓山房诗集卷二十八
远望霞峰洞,斜狭不甚宽。
及其拾级上,俨若登天然。
一龛高朗同明堂,排筵可容百客觞。
演图不劳公玉带,着翅已到浮金房。
石作穹庐四面合,万古不愁天欲压。
一僧念佛诸佛应,片石敲崖千石答。
相传刘允升,入洞成仙去。
二女从之行,飞升在此处。
陈迹荒唐且莫寻,眼前我亦无归心。
将行已起复又坐,那知门外斜阳沉。
未来觉我衰,已来觉我少。
细数山坡三百七十有七层,公然两脚犹能到。
明堂赋 宋末元初 · 刘黻
出处:全宋文卷八一五七、《蒙川遗稿》卷四
淳祐五祀季秋中辛,朝家蒇禋,遹骏宁考,肇陟严配。圣孝通幽,百神效灵,金景开祥,上帝宴飨。允乎休哉!雁山刘黻瞻礼容而拜稽曰:古圣王之建明堂,顺时答贶,尊祖敬宗,不忘其始。厥后乃以黄琮鸱尾、铁鷟金龙而耀美观,抑末矣。于穆我皇,先尊故典,不侈不啬。钦兹一忱,以令执事。神人洽和,厥应如响。然植木者必根,演流者必源。隆家国,定社稷,必建太子。乃今严父之侑虽陟,中储之位尚虚,宁不孤在天之灵?故作《明堂赋》。其辞曰:
皇鉴哀于下民兮,属万物之最灵。群爪力而争分兮,赖上圣而始宁。领天牧而巍处兮,匪生杀之我私。庸典礼以崇本兮,钦后皇而蒇祠。按世室与重屋兮,制上圆而下方。皇帝名以昆崙兮,虚四壁而八窗。《考工记》之纪周兮,犹古意之是将。公玉带之绘古兮,乃浮辞之铺张。粤我宋之拓兴兮,起百废而具新。迨皇祐之蒐典兮,遵明堂而告神。即大庆而蒇禋兮,剖礼义之纷纭。分五室以定制兮,揆季商而用辛。陟祖考以严侑兮,务尊尊而亲亲。申景铄以开后兮,巩皇图而四维。倏阳九之中厄兮,缅禾黍而含悲。洎驻跸于钱塘兮,赖火德之载燃。思陵原之凄凉兮,渠湖山之燕安。于我皇之仁圣兮,心临渊而履冰。灼元奸而远迹兮,辟众正而通灵。陟文考以祈报兮,假帝飨以孝思。分礼官以执事兮,申敬斋以自持。先夕宿于太庙兮,遂严更而警惕。俨天仗之夙戒兮,戴平帻而平从。列虎贲之万骑兮,罗剑戟之百重。燎夹道而烛光兮,恍衔璧之焜煌。迅羽毛之扫电兮,耀游缨之拂天。被编庐以帝幕兮,迤雌霓之连蜷。群貂珰之疾骤兮,奉奔走而侁侁。联铁骏之鏦鏦兮,森卤簿之鳞鳞。崇供御之敷纷兮,载黻班而增华。整班而尽衢兮,皆安徐而不哗。展蝉冠之前驱兮,导玉辂之巍巍。宪越席之矩制兮,错夜光之陆离。齐六马而锡鸾兮,驾三辰之旂旂。端龙颜而中御兮,承玉立而执绥。遵皇道而入闉兮,诣复门以储精。被法服以视事兮,奏韶夏以迎牲。用陶匏以昭俭兮,奉灌爵以荐馨。陈鼎俎之在列兮,罗鼓钟之在庭。皓星月之交辉兮,息宇宙之纤尘。和神人以交妥兮,鉴悽怆与蒿焄。嗟潜灵之遄迈兮,仰云汉之昭回。𥄼东方之启晓兮,肆阍阖而宏开。蔚皇仪之壮观兮,临丽正之崇台。目中夏之布德兮,普万姓以覃恩。飞金鸡而衔赦兮,滃拜稽之如云。采童谣之载路兮,美积庆之深源。愿河海而清宴兮,荷天子以万年。重曰:蒇事兮秋禋,潜妥兮三灵。顾禖韣兮祈祥,眇匕鬯兮孰凭。聿追考兮在兹,曷悠悠兮储英。筑室兮肯堂,螽斯兮绳绳。倘资善兮宏开,奠宗祏兮以宁。宅哲人兮俾辅,垂无疆兮太平。